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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故事:一张生命的车票范本

发表时间:2022-08-27

教育宝宝最重要的就是从小的培养,所以家庭关系对宝宝的影响是非常之大的。爸爸妈妈是宝宝的小小世界里最为重要的两个人,亲子关系的处理就显得格外的重要。那么就让宝宝爱我网小编特为您推荐"友情故事:一张生命的车票范本",希望能帮助到各位爸爸妈妈。

友情故事:一张生命的车票

现在,遥想20年前蓝光闪过的夜晚,仍隐隐感到恐怖和悲戚

7月28日,是我们刚刚结婚后的第4天,我们本来已经计划好,利用婚假的剩余几天去北戴河,秦皇岛好好玩一玩,两张火车票已经买好,就放在床头柜上。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,就在灾难降临的前一天提出来的。我对他说:我在唐山生活了25年,还没有迈出过唐山市的大门,我想去北戴河,可以吗?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的头,笑吟吟的说:为什么不可以呢?今后只要我们能挣到钱,我每年都和你到外地玩一次,让你走遍全国。我满意的笑了,说:今年是我们两个人,以后就是我们3个了。他听了我的话,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,轻轻挽着我的手臂,在屋里转了几圈。

吃过晚饭,我们在一起准备好了行囊,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。不知睡到什么时候,我做了一个梦,梦中我俩穿着鲜艳的泳衣,携手奔向蓝蓝的大海,在清凉的海水中上下起伏,随波逐浪。突然间,一阵大浪向我们压来,并且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吼声当我挣扎的挣开双眼时,周围漆黑一片,仿佛整个天空都坍塌下来一般。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痛苦的呻吟声,是他的,就在我耳边。恐惧一下子袭遍了我的全身。我听到了他扭曲的声音:我被压住了。我几乎是带着哭腔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:这是怎么了?这是怎么了?房子塌了吗?难道是地震么?我说对了,是地震,一场灾难性的地震发生了。我想坐起来,想弄清究竟怎么了,可我刚刚一抬头就重重的撞在了上面坚硬的水泥板上,差点晕过去。我只好让手在他身上一直摸过去。在水泥板和他身体相交的地方,我摸到了黏黏的,掺杂着碎沙石颗粒的液体。血!从他身体里沁出的浓浓的热血。我哭了,几乎是嚎啕大哭。我紧张的问:疼吗?他说:不疼。然后他用另一只没有压伤的手牢牢抓住我颤抖的手,关切的询问:有没有东西压在你身上?我活动了一下身体,告诉他没有。他说那就不要哭了,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敢与天斗与地斗,现在正是天地考验我的时候,我一定可以战胜他们!我紧紧的贴在他身边,鼻子酸酸的: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说笑话。

我们仰脸躺在床上,用两个人的3只手臂一起向上推那块水泥板,试图把他推开。然而失败了,水泥板像焊在那里一样,纹丝不动,只有几粒沙尘哗哗落下来。他鼓励我别怕,过一阵会有人来救我们的。我告诉他:只要在你身边,我什么都不怕。

枕头下的手表嗒,嗒的敲响这狭小的空间。我用手向另一侧摸去,幻想能摸到一丝光明,摸到一线生的希望。水泥板,还是水泥板;砖块,还是砖块我几近绝望,生命的支柱一瞬间像房屋一样坍塌了。

真的不甘心走向死亡啊,我们刚刚结婚还不足4天啊,蜜月还没有度完,我还没有生过孩子,女人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,今后的路还应该很长,对,还有北戴河,秦皇岛,还有那两张车票,就放在床头柜上。车票,使我产生了新的动力和勇气,于是继续摸索。床头柜-车票-我真的触摸到了一张硬纸板,真的是车票!我欣喜万分的把车票攥在手里,激动的摇着他的肩膀:我找到了车票!他也很高兴:两张,车票?我心头一沉,一张,可另一张呢?另一张车票被水泥板牢牢的压住了,只露出很小的一角,我试图把它拉出来,却几次都未如愿。我无言对答,默默的流泪。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了:不要紧,我们可以再买一张

沉重的水泥板一端压在他身上,一端压在床头柜的车票上,两个支点为我留下了一块赖以生存的空间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,表的嗒,嗒声停止了,我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,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,除了一张车票和一个他,我什么都没有,就连一点点生的希望都在渐渐稀释,融化。肚子咕,咕的叫个不停,嘴唇像干裂的土地,四肢瘫软无力,眼里闪着眩晕的亮星。似乎他已经意识到了我的信念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,便开始向我讲述外部世界的故事:北戴河的海滨清爽宜人,海是湛蓝的,人是欢乐的;美丽的西双版纳聚居着很多少数民族,每年一度的泼水节异常热闹;橘子洲头遍地生长着橘树,秋天的橘子水分充足,甘甜如蜜他讲的每一段情景都让我产生许多遐想,仿佛大海就在眼前,泼水节的水就泼在我身上,橘子就在我的唇上滋润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我身体里涌动,一个生命的光环在眼前扩散,越来越大,越来越亮。

他用生命的余晖,为我点亮一支希望的蜡烛,这支蜡烛一直照耀着我走出了地狱之门,重返光明的人间。7月31日清晨(这是后来才知道的),压在我们头顶上的水泥板被掀开了,一道阳光瞬间泻在脸上,我仿佛一下子从梦中醒来,竟然意外的喊出了声音:我们活了!当我急急的负在他身边时,映入眼帘的一幕突然间让我变傻了:他的右半部身体完全被砸成了肉泥,殷红的血凝固在废墟的石堆里。他只看了我一眼,嘴角渗出一丝浅浅的笑纹,就闭上了双眼。他以最顽强的精神,最坚韧的毅力和最深切的爱恋,陪伴和激励我渡过了最艰难,最黑暗的3个昼夜,然后,他安心的走了。

当我的身体复原后不久,我也离开了唐山市那座令我怀念的城市。随身带走的,只有一张车票。

20年过去了,20年的岁月里我没有去过北戴河,秦皇岛,甚至没有离开过现在生活的城市。没有他的陪伴,我将不会再去任何地方。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,知道人不可能再有来世,可我又总是在想:如果真的能再有来世,该多好,我们重将成为眷属,携手走遍天涯海角。

那张车票我至今还完好无损的保存着,我相信,定将有一天,它会带我蹋上隆隆作响的列车,驶向他的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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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母狼的故事:幼儿故事范本


有人说“亲子关系,比教育重要一万倍”,可以理解为在与后天教育中,亲子关系是根本 ,宝宝爱我小编向您推荐《一只母狼的故事:幼儿故事范本》。

一只母狼的故事:幼儿故事

澜沧江,从中国西南的崇山峻岭中奔流直下,凶猛的洪流卷着巨大的浪头,在湍急的江面上形成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漩涡。在漩涡和漩涡之间,漂浮着一块块绿色的浮岛,那是从上游漂下来的被江水连根拔起的大树和竹蓬。

这些绿色的植物纠缠在一起,枝桠搂抱,浩浩荡荡,顺江而下,它们时而被沉入水底,时而又被浪头推出了水面。

在激流汹涌的澜沧江边,一头肥壮的香獐,正拼命地奔跑着。在它身后,一只凶悍的狼,紧追不舍。这是只母狼,我们就称它为母狼白莎吧。

可怜的香獐从日曲卡山麓的树林一直逃到江边,眼看着就要被母狼追上了。突然间,香獐腾空一跃,跳到从岸边漂过的一块浮岛上。母狼怎能看着到口的猎物就这样从鼻子底下逃走?母狼也跟着跃上浮岛,逼向惊慌失措的香獐。香獐蜷缩在浮岛边缘的树杈上,背后是江水,没有退路。香獐的眼睛里流露出惊骇、绝望的神情。母狼贪婪地一步步逼近猎物,它想用尖利的狼牙和前爪把香獐的胸膛撕开,美美地饱餐一顿。正当母狼的前爪落到香獐肩胛的一瞬间,香獐突然掉头一蹿,■通一声扎进江里。江里冒起一股水柱。母狼气坏了,它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香獐在浪谷里升沉挣扎。它恨不得也跳进江里,狠狠地咬断香獐的喉管,可是它不会游泳。母狼流着涎水,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。

母狼白莎叹息一声,悻悻地走回浮岛的另一端。猛然,它倒吸了一口冷气!浮岛早已被洪流挟裹着,远离了江岸。浮起的浪头正卷着它冲向下游。

白莎焦急地大声嚎叫起来,它向同类日曲卡雪山山麓的狼群呼救。不一会,岸边出现一群奔腾的小黑点。白莎知道,那是大公狼匹克带着它朝夕相处的伙伴沿着江岸追赶它。白莎甚至看见匹克冲进江里,但凶猛的浪头立刻把它击退了。匹克救不了它。

白莎悲哀地嚎叫着,无可奈何地望着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远。它听见澜沧江边狼群凄厉的长嚎,仿佛在为自己出殡送葬。

浪涛声轰隆隆地响着,白莎狐独地呆在浮岛上,任凭着江流一泻而下。

起先,它还存在一线希望,希望这神秘的江流会突然把浮岛冲回江岸,只要离开了深不可测的江心,靠近浅水区,它就能挣扎着游上岸,回到日曲卡山麓。但浮岛始终在江心漂流。白莎的希望破灭了。

天渐渐地黑下来,浪也越来越猛地冲击浮岛,由树枝纠缠起来的浮岛,对白莎来说,无疑是一座活动的坟墓。它知道,浮岛随时有可能被浪头冲散,它随时有可能葬身江底。白莎,这只陆地上的猛兽,在水里,只能悲哀地听凭命运摆布。

第二天的黎明,浮岛漂过独龙峡,两岸悬崖峭壁,急流挟着浮岛飞速冲向山涧,轰隆隆的巨响,震得白莎头晕目眩,仿佛跌进万丈深渊,碗口大的树枝被矶石撞得断裂开来,白莎心惊胆颤。它想,这回完了,浮岛一裂,自己就会沉入江底,成为丑陋的江豚可口的点心。它闭上眼睛,等待死神降临。

幸运的是,浮岛竟奇迹般地闯过了独龙峡。

又一个夜晚来临了,母狼饿极了。这种饥饿使它恨不得把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当馅饼吃掉。浪花不时冲上浮岛,劈头盖脸地浇在它身上。它又冷又饿,只好嚼树叶充饥。树叶又苦又涩,勉强吞下几口,一会儿又吐出来。这样受折磨真不如死了好,白莎真想往江里一跳,结束一切惊恐和痛苦,但动物求生的本能使它不肯真的去自杀。

月亮升起来,太阳沉下去,月亮沉下去,太阳又升起来了。四天、五天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天,浮岛仍顽强地在江心漂流。白莎在水里浸泡得浑身筋骨麻木了,它衰弱到极点,趴在树枝中间,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离日曲卡山麓很遥远了,白莎再也无法回到它的伙伴中间去了。恍惚间,它觉得太阳变成了蓝色,高山冰雪融化成的澜沧江水似乎变成了温泉。奇怪,被猎人剥了皮的公狼杰莫怎么会跑来舔它的脊背?自己已经死了吗?呼,一声巨晌,把白莎从昏迷中惊醒,它费劲地睁开眼皮,眼前是一片藤萝交错的大林莽。

原来,浮岛从澜沧江的上游日曲卡山麓漂进了下游西双版纳的勐罕森林。在一个陡急的江湾里,浮岛被激流冲出江心,撞在岸边,陷在一片淤沙里。这样,白莎终于得救了。它使尽力气,颤颤悠悠地爬上岸。金沙滩上,一具被老虎吃剩下的野牛尸骸,散发出一股恶臭。白莎走过去,驱散了野牛身上的一大群苍蝇,连嚼带吞地饱餐了一顿。然后,它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,钻进密不透风的林莽。

白莎大病了一场,但终于活了下来。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漂流到了西双版纳,它只觉得这里和遥远的日曲卡山麓完全不同。这儿没有高山积雪,没有寒冷,没有饥饿。这儿的植物疯长,野兔、沙滩、田鼠各种动物多得让它不用追捕,每顿都能吃得饱饱的。日曲卡山麓可不同。那儿气候寒冷,食物匾乏,特别是冬天,寒冷迫使狼快追猛跑,血液沸腾。狼是冰雪的精英,轻柔的雪花把狼毛擦得浓密闪亮,像涂了一层彩油。现在,这里整天热气腾腾,像生活在大火炉里。狼没有汗腺,只能张开大嘴,伸长舌头来散热。炎热的气候使白莎懒得动弹,行动也明显迟钝了。紧凑的狼毛松驰开来,失去了光泽。白莎很担心,照这样下去,自己会退化成一条狗。狼是最看不起狗的。狗只能摇着尾巴向人类乞怜,而狼的尾巴永远是竖直的。

为了不使自己变成狗,白莎在山崖上找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。白天它躲在里面睡觉,晚上出来觅食。可是,在这里,它用不着追捕撕咬,就能轻易地吃饱,比起在日曲卡山麓的生活,真是乏味极了,只有在和猛兽争食搏斗中,狼才能表现出更勇敢、更凶残的本性来。在西双版纳,白莎无用武之地,只好懒散地过着日子,而最令它难受的是孤独。

气候可以渐渐适应,但孤独却无法排遣。病好后,白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同伴。一连几天,它转遍了山洞周围的几十座山头和一片片树丛,都没有发现狼的踪迹。在山坡上吃草的牛和马,在水塘里嬉戏的鸭和鹅,都把它误认作狗,见了它既不惊慌、也不逃避。有一天,它经过山寨边的水田,迎面来了一伙人,见了它,不但没打它,反而惊叹道:谁家养的狗,这么漂亮!西双版纳确实没有狼。

它太孤独了!在日曲卡山麓,多热闹啊。几十条狼生活在一起,虽然狼群为了争食、争宠和争偶,互相吵架、斗殴、角逐甚至互相残杀,但总比孤独好受些。再说,在狼群中,有哪条狼敢欺负它白莎?它是头狼匹克最宠爱的母狼啊。

如今,山洞里,只有冰冷的石壁和它作伴。再也没有大公狼匹克的爱抚了,再也没有其它母狼充满妒嫉的眼光了,再也没有充满血腥味的围猎厮杀了。

白莎觉得无聊透了,虽然为了增加乐趣,有一次它猎到一只马鹿,不再像过去那样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,而是先咬伤马鹿的腿,看着它一瘸一拐地在灌木丛里哀嚎逃命,自己才慢悠悠追赶着,马鹿惊恐和绝望的叫声把整个山谷搅得凄凄惶惶的。但是,久而久之,残酷的游戏也失去了乐趣。

只有在日曲卡山麓,血腥的厮杀才能刺激狼的神经,使它们成为狼性十足的凶残动物。而在这里,西双版纳的平静生活使白莎失去了兴奋,失去了激动,失去了冒险。于是,生活也就失去了意义。白莎开始在回忆中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。

忽然有一天,一股风带着狗的气息吹进洞里。懒散的白莎没心思去理会狗,它最讨厌狗了。在日曲卡山麓,那些讨厌的牧羊狗、猎狗、看家狗,一旦发现狼,远远地便会狂叫乱吠,呼唤手握猎枪的主人。这儿的狗从没见过狼,所以这只狗悄悄地摸到山洞口来了。白莎觉得这狗家伙真是又笨又蠢。

它站在洞口,竖着耳朵正朝里面汪汪乱叫呢。白莎又觉得很可笑,狗家伙一定把它误认作同类了。这倒挺有趣的。白莎佯装睡着了,它想看看这只狗倒底想干什么。

这是一条大公狗,它的个头跟白莎差不多,它叫了几声,见白莎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,便摇动尾巴,围着它嗅嗅闻闻。白莎知道,狗摇尾巴是表示亲近和友好。它活得很寂寞,它想好好戏弄一下这愚蠢的狗家伙,然后再咬死它。白莎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大公狗。

这一看,白莎的心突然格登了一下,大公狗除了尾巴,体型跟狼差不多,尖尖的耳朵,半黄半黑的毛大公狼匹克的毛也是半黄半黑的,白莎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温情。于是,它眨巴着狼眼,装出一副娇弱的媚态来。

大公狗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,它贴着白莎,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。突然大公狗一扭腰跑出山洞,一会儿它叼着一根肉骨头又跑回洞来,把肉骨头吐在白莎眼前。

一根骨头,在白莎眼里本来是最不屑的,它在心里讥笑大公狗的举动,但它知道这是大公狗在讨好它。白莎像一切雌性动物一样,也喜欢雄性的奉承和殷勤。它还是装出极饿的样子,津津有味地啃起肉骨头来。

大公狗高兴得呜呜低声叫唤,它伸长湿淋淋的舌头,在它脊背上舔了一下,白莎打了个哆嗦,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厌恶。要是此刻是大公狼匹克在舔它该有多好!可惜,匹克在遥远的日曲卡。白莎虽然最看不起被人类驯化的狗,但此时,它还是忍住了。

大公狗见白莎没有反对,就越来越大胆了。它又舔它的腿、舔它的脖颈、最后舔起它的鼻梁和耳朵来了。大公狗的下巴在它额眉间深情地摩挲着,毛茸茸的狗脖子全暴露在狼的嘴下,尖利的狼牙已经触摸到狗的喉管了,它听见那喉管里血脉的跳动声,它喜欢听喉管被咬断的脆响,喜欢闻又烫又粘的血浆喷射在脸颊上的血腥味,它心里突然涌动起一股强烈的野性,张开大嘴,将狼牙对准大公狗的喉管。可是,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迫使它放弃了这种野蛮的企图。

它太寂寞了,它需要异性的爱抚、需要伴侣。虽然狗和狼是死敌,但在亘古时代,它们是同一祖先,它们是可以结成伴侣的。

从此之后,大公狗每天深夜都到山洞来和白莎幽会。大公狗是勐罕大森林小凤山脚下槟榔寨龙柯老爹养的家狗,名叫帕帕。

帕帕每次来山洞,老远就摇着尾巴,衔着一只鱼头或者肉骨头来讨好白莎。不久,这种狗的谄媚,令它厌腻了。有好几次,它野性冲动,咬掉帕帕的好几口狗毛。但帕帕总是忍让着,不跟它打架。白莎早已习惯了日曲卡山麓公狼粗野的举止,对文质彬彬的帕帕,它很反感。让大公狗做自己生活的伴侣,白莎觉得很委曲,但没办法,至少,帕帕能帮它排遣寂寞和孤独。

渐渐地,白莎习惯了狗模仿人类的酸溜溜的爱。有时,它也把自己吃剩下来的鹿腿留给帕帕尝个鲜。动物也是有感情的。

两个月后,白莎怀孕了,它想,这块炎热、丰腴、神奇的土地上没有狼的历史结束了。在勐罕森林,狼的子孙将称霸闯荡。它相信自己一定会生出标准的狼崽来。

帕帕更加体贴、关心它。白莎也很感激帕帕,它已经有点喜欢帕帕了。

但它心中又充满了恐惧,它害怕狗爸爸会把狼崽驯化为狗。白莎需要的是能真正征服这块土地的狼种。

白莎想摆脱帕帕。它想借故和帕帕闹翻,恶狠狠地干一架,从此一刀两断。可是帕帕是条狗,你越压,它越软,这办法行不通。白莎又想躲得远远地,但狗的嗅觉很灵,它会沿着气味追上来。唉,要是帕帕在来山洞的路上被豹子吃了就好了。可是帕帕仍天天来,搅得白莎心烦意乱,它一定要设法摆脱狗的阴影。

好几次帕帕来陪它,它想下决心咬死帕帕,可每当它的牙触到帕帕的喉管时,它又下不了口,帕帕善良得对它一点没有提防。帕帕待它那么好,它实在舍不得咬死它。

犹犹豫豫地,一晃就是两个月。

那天,白莎感到腹中的小宝贝在不安地躁动,它预感到自己快要生崽了。

再也没有时间动摇徬徨了。它决定让帕帕没有痛苦地死去。当帕帕再次用下巴来摩挲它的额头时,它拼足力气,闪电般地咬断了帕帕的喉管。可怜的帕帕,死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
白莎舔净了帕帕身上的血,然后拖着它埋进一个土洞里。这是它第一次咬死动物而没有撕开它的胸膛。白莎自己也觉得它不像一条狼了,它实在不忍心吃掉帕帕。掩埋了帕帕,白莎已累得精疲力尽。总算没有狗了,它的小宝贝该出来了。

白莎生下三只小狼崽。

第一只,露出金黄的茸毛,黄色像征着土地,唔,可爱的黄黄。第二只,露出又黑又亮的茸毛,黑色像征着征服,唔,可爱的黑黑。可是第三只,白莎看了倒吸了一口冷气,这绝对不是狼,这是一条小花狗!白莎不知道,帕帕的祖母是条大花狗。虽然帕帕毛色跟狼差不多,但隔代遗传,白莎的崽子竟有一种花狗。白莎气极了,它感到恶心,不能让花花与黑黑、黄黄在一起,狗的德性会软化狼的意志,为了让黑黑、黄黄成为真正的狼种,白莎不得不下狠心把可怜的花花吞进肚子里。

白莎对黑黑、黄黄倾注了全部的母爱,它为它们捕食、喂奶,带它们在草坪上捉青蛙、追蜻蜓。同时,白莎也培养它们的残忍性。

有一天,白莎叼着一头小马鹿回山洞,小马鹿呦呦呻吟,瑟瑟发抖。黑黑和黄黄围着小马鹿嗅嗅闻闻,谁也不敢上前去撕咬。白莎跳上去,一口咬断小马鹿的喉管,麻利地扒开小马鹿的胸膛。黑黑、黄黄瞪着惊奇的眼光,看着妈妈表演,它们还不习惯血腥的杀戮。

狗的恻隐之心,在白莎心中掠过一道不样的阴影,它要培养小狼崽具有凶残的狼性。

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白莎潜进槟榔寨,拖来一个吱吱乱叫的猪娃,它要用猪娃来做狼崽的训练品。清晨,黄黄和黑黑醒了,饿得嗷嗷叫。

白莎把猪娃放出洞,黑黑和黄黄兴奋地追出去,它们拦住猪娃的逃路,把猪娃打翻在地。但两个淘气的小狼崽竟在草地上和猪娃打着玩着,一点也没生死拼搏的狼劲。白莎威严地嚎了一声,吓得黑黑猛地扑到猪娃身上,猪娃乱踢乱叫,一口啃在黑黑的肩胛上,黑黑疼得怪叫一声,更加用力地死死踩住猪娃。白莎看了很满意,啊,不愧是狼崽!黄黄在一边呆呆地望着鏖战中的黑黑,眼里露出一丝惊讶,一丝伤心。白莎心里暗暗骂道:真没出息!这时,黑黑稚嫩的狼嘴已经咬住猪娃胖嘟嘟的颈窝了,黑黑显露出狼的凶性,它不顾一切地准备咬下去突然,黄黄汪地叫了一声,一声狗叫!白莎愣住了,它没听错,黄黄发出一声狗叫,而不是狼嚎!黑黑也呆住了,它把黑脑袋从猪娃的颈窝来探出来,惶惑地望望白莎,又望望黄黄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
白莎愤慨地嚎叫着,它想把黄黄身上的狗魂吓掉,然而黄黄却仍然像条讨厌的小狗汪汪乱叫。它竟跑到黑黑面前,使劲摆动尾巴,乞求黑黑放掉猎娃。黄黄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哀怨凄惋的神情。

摇尾巴,这纯粹是狗的习惯,没有谁教过黄黄,黄黄无师自通。黄黄的血管里有一半狗的血液,黑黑受到感染,它从猪娃身上跳了下来。

愤怒的白莎重新叼回逃跑的猪娃,放在黑黑面前。黑黑望着黄黄,犹豫着不敢上前。黄黄一个劲地摇尾巴,一个劲地汪汪学狗叫。黑黑也模仿着,跟着叫起来。这下差点把白莎气晕过去。它扑上去一口咬掉黄黄摇动的尾巴,它宁可黄黄没有尾巴,也不许它摇动一条狗尾巴。这一招真灵,黑黑立刻停止模仿黄黄,黄黄尾根血淋淋的,它委曲地汪汪乱叫。白莎毫无怜悯之心,它又在黄黄脊梁上猛咬一口,威逼黄黄去扑咬猪娃。黄黄害怕地连连后退。

真是没出息!白莎气得撇下黄黄,嚎叫着在黑黑背后督战,黑黑拼命地往黄黄身上靠,仿佛要靠到狗性上去。

猪娃趁机逃跑了。白莎立在山洞口,怒火万丈。它绝对没想到,黄黄空长着狼的身躯,如果这样下去,黑黑也会变成一条狗的。必须让血的教训唤醒黑黑狼的意识。白莎猛地扑向黄黄,一口咬断它的喉管。黄黄在血泊中挣扎着。黑黑浑身颤抖,眼睛里蒙着一层晶莹的泪花,白莎伸出血腥的舌头,怒视着黑黑,它要让黑黑记住,当狗是没有好下场的!你是一条狼,你不愿和你兄弟落得同样下场,那你就扑上去!突然,黑黑发了疯地扑到黄黄身上,用尖利的爪子扒开黄黄的胸膛,刚刚长成的狼牙拼命地撕咬着黄黄的内脏,弄得满身都是血污。

终于,黑黑从掏空的黄黄的胸膛里抬起头来,白莎发现,黑黑眼里的泪水早已烧干了,稚气可爱的神态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凶狠残忍的眼光,它阴沉着脸,用干涩嘶哑的嗓子发出了一声狼嚎。

经历了这次血腥的洗礼,黑黑变成了一条狼!白莎感到自豪,它吃掉帕帕,吃掉花花,又牺牲了黄黄,终于把黑黑培养成一条真正的狼!它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,它觉得值得。它深情地舔着黑黑身上的血污,心里充满了悲哀后的喜悦。

从此,白莎带着半大的狼种外出捕食,它要把黑黑训练成匹克那样本领高强的大公狼。

一天,它们追逐一头岩羊。岩羊逃上一座悬崖已无路可逃,黑黑勇敢地朝岩羊扑去。就在黑黑的前爪搭上岩羊脊背的一瞬间,岩羊飞身一跃,带着黑黑滚下万丈悬崖。白莎悲愤地长嚎一声,啊,它失去了黑黑。

芭蕉寨俊罕老爹和孙子农炳亨到小凤山来打猎,这一老一少,今天运气不佳,在山里转了大半天,只打到一对斑鸠。太阳落山了,爷孙俩准备回家。

在山脚下,农炳亨突然发现一只摔死的岩羊,还有一条受重伤的小狗。农炳亨把受伤的小狗抱在怀里,发现它还有一口气。他对爷爷说:好漂亮的小狗,我要带回去养它。于是,爷孙俩扛着死岩羊,抱着小狗回寨子了。这小狗,就是黑黑。

黑黑在农炳亨的怀里苏醒了,它想起母亲白莎告诫过它:人类是狼的死敌,它很恐惧,它想挣脱农炳亨的怀抱。但它伤得太重。农炳亨疼爱地抚摸着它说:小宝贝,别害怕,我不会伤害你的,让我们做个好朋友吧。它虽然听不懂农炳亨的话,但它明白眼前的少年对它没有敌意。农炳亨给它喂了一钵稀饭,黑黑饿极了,它一口气吞下好多热稀饭。黑黑从来没吃过熟食,狼怕火,可是火烧出来的东西竟这样好吃,黑黑心中暖暖的。

农炳亨又采来许多草药给黑黑敷伤口,黑黑疼痛的伤口在农炳亨的精心照料下,一天天好起来了。黑黑还有了一个柔软的小草窝。黑黑感谢它的救命恩人,它渐渐地成为棱罕老爹大家庭中的一员了。

它习惯了农炳亨身上的气息,习惯了吃熟食,每当农炳亨喊它时,它总是高兴地呜呜叫起来。它一边跑一边摇起了尾巴,虽然它不想摇尾巴,但它控制不了自己,它毕竟一半是狗呀!在白莎的威逼下,它的狗性被压抑了,农炳亨用人类特有的温情唤醒了它身上潜伏的狗性。它还小,很快它就学会了狗叫,每天下午,农炳亨一放学,黑黑就摇着尾巴汪汪叫着欢迎主人回来。

黑黑和农炳亨越来越亲近了,它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狗了。可是狼的血统也常常引诱它未泯的野性,它压抑着,但终于干了一件荒唐事。

一天中午,农炳亨上学去了,梭罕老爹也午睡了,院子里静悄悄的。一只茶花鸡正在瓦钵里吃食,黑黑忽然扑上去,一口咬断鸡的喉管,津律有味地吮吸着鸡脖子里汩汩涌出的热血。茶花鸡的死惊动了其它母鸡,母鸡群惊叫起来,梭罕老爹惊醒了,出来一看,黑黑正在撕茶花鸡的肚子,老爹气得把黑黑用铁链子拴起来,拿起牛皮鞭对着它一顿猛打。一边打,还一边骂:该死的畜生,竟敢在家里撒野!鞭子在空中飞舞,黑黑被抽得皮开肉绽,蜷伏在地上呜咽着,它的午饭也被取消了。黑黑被拴着又饿又痛。

下午,农炳亨放学回来,解开它脖子上的铁链,护它抱在怀里,伤心地抚着它身上的鞭伤,轻轻地对它说:唉,你干吗要去咬茶花鸡呢?你晓得锗了吧?老师说,知错就改,就是好孩子,不,是好狗。说罢,给它盛饭。

黑黑拼命摇动尾巴。它不希望挨饿,它不希望挨打。

黑黑懂得了,和人类在一起生活,必须遵守严格的规矩,不然就要受到惩罚。人类的驯化,使很多野生动物变得温顺了。黑黑也被调教成一只忠实的狗。

半年后,黑黑长成一条健壮的好狗,人人见了都夸它:好漂亮的狗!黑黑看家护院,出山打猎,成了农炳亨形影不离的好伙伴。渐渐地,它把白莎忘了,有时夜深了,它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,觉得那像是一个遥远的梦。

不料有天中午,在澜沧江边,白莎突然出现在它面前。

白莎失去黑黑以后,悲愤到了极点,它满山寻找黑黑的踪迹,它找不到黑黑的尸体,它相信黑黑还活着,一定是被人类捉走了。白莎也曾到过芭蕉寨,但恰巧那几天农炳亨带着黑黑到舅舅家去了。白莎找不到黑黑,就把满腔怨恨发泄在人类身上。发疯的白莎常常在夜晚一个寨子一个寨子地打劫,咬死肥猪,踏坏篱笆。没多久,小凤山传开了一个恐怖的流言,说丛林里有一条狗精,专门残杀家畜,破坏寨子,搞得人心惶惶。猎手们摩拳擦掌,入山围剿,可几个月下来连狗精的毛都没拣到一根。

梭罕老爹狩猎经验丰富,它在寨子西头的荒草滩上埋设了一只祖传的捕兽铁夹。一天半夜,当白莎又想偷袭芭蕉寨时,正好踩上了铁夹子,它的后腿被紧紧地夹死,皮开骨裂。它拼命挣扎,用狼牙咬铁夹,狼牙咬断了两颗,仍无济于事。

白莎挣扎了一夜,天亮了,梭罕老爹背着猎枪前来察看。白莎使出狼装死的鬼把戏,口吐白沫,屏住呼吸。老爹走到铁夹前,高兴地大声嚷起来:逮着狗精啦!该死的,看你还捣乱!老爹看了一眼装死的白莎,仍不放心,顺手挥起一个木棒,一棍敲在白莎腰上,白莎痛得真想一跃而起,咬住老爹的手腕,和他同归于尽。但为了死里逃生,为了寻找黑黑,它忍住疼痛,毫无表情地躺在地上。老爹放心了:没气了,死绝啦。老爹说着,便松开铁夹子,就在这一瞬间,白莎闪电般地跳起来,拖着鲜血淋淋的伤腿,钻进草丛,逃入深山。棱罕老爹惊呆了,他从没有见过这种死而复生的动物。

白莎被老爹的一棍打得很厉害,腰椎陷了,腿瘸了,白莎变成一条行动不太方便的跛腿狼。它失去了昔日的风采和威严,但它的理想没有泯灭,它四处流浪,寻找狼种黑黑。

这一天,它正沿着澜沧江边孤寂地走着,猛然发现不远处站着黑黑。江里一群少年在游泳,黑黑在江边给他们看衣服。白莎惊喜得想奔过去拥抱它的狼儿。黑黑长大了,已经长成一条雄壮漂亮的大公狼了,虽然阔别很长时间,但白莎一眼就认出那是黑黑。白莎悄悄地躲在礁石后面,朝着黑黑呜呜欢呼着,黑黑竟凶猛地向它咆哮。白莎急得扑上前去,它又老又丑,黑黑起先没有认出它来。黑黑像飓风似地把它扑倒,牙齿触碰到它颈窝的最后一刻,它终于嗅出妈妈的气息。立刻,黑黑孝顺地跳开了,它跪卧在白莎面前,呜呜叫着。白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这时,在江里游泳的农炳亨发现了白莎,他大声呼叫起来:狗精来啦,快上去打呀!少年们齐声呐喊,向岸上赶来。

白莎用狼头顶着黑黑,催促它跟自己回森林去。黑黑忸忸怩怩,频频回头望着水里的主人。

农炳亨一边游一边叫着:黑黑,回来,快,狗精把我的宝贝拐走了!黑黑发疯地在沙滩上兜圈子,它心里矛盾极了,一边是生它养它的母亲,一边是恩重如山的主人,它不知该跟谁走。没时间了,白莎猛地叼起黑黑,拖着它跑进森林。

回到母亲身边,黑黑特别乖巧,狼的气味唤醒了它沉睡的记忆。它想起哥哥黄黄血淋淋的教训。它不敢摇尾巴,不敢汪汪吠叫,不敢流露出人性的温柔。它摇身一变,成了一头真正的狼。它跟着白莎撕咬猎物的胸膛,野蛮袭击寨子里的家畜。它把自己的狗性严严实实地伪装起来了。白莎虽然我回了心爱的狼种,但它总觉得黑黑身上潜藏着一种可怕的狗性,它只剩下黑黑了,它无可奈何。

小凤山周围连连遭受狗精的践踏,十几个寨子的猎手们,联合起来,上山大规模地围剿狗精。

一天傍晚,白莎正在洞里睡觉,猛听洞外有人的脚步声,一位年轻的猎手手握猎枪站在洞口,他好像嗅到什么气味。白莎赶紧咬醒黑黑。两条狼躲在岩石后,紧张观望。不一会,那猎手自言自语:唔,一股野狗骚味,说不定狗精藏在这里。说着,年轻人猫腰进洞。他一手握枪,一手按亮电棒。雪亮的光柱刺得白莎睁不开眼睛。猎手走近了,白莎从岩石后一跃而起,扑向那支猎枪。动作快如闪电,令猎手吃惊。一般强大的力量撞飞了电棒,砰的一声,子弹打飞了。白莎的脑袋撞上猎枪,嘴上流出鲜血。

猎手和白莎搏斗起来。白莎凶猛地叼住猎手的手腕,枪掉了。猎手抽出长刀,白沙又跃起扑向猎手。猎手和白莎从洞里搏斗到洞外的草地上。白莎毕竟老了,又受过伤,虽然它使出全身力气,仍无法扑倒猎手。年轻的猎手全身被狼撕咬得皮开肉绽,白莎的一只眼珠子被猎手抠出来了,一条前腿被猎手折断了,但它仍在拼命撕打。白莎想,要是黑黑能扑上来帮它,就一定能把猎手置于死地的。它不断向狼儿呼救,奇怪的是,黑黑竟没扑上来,黑黑在草地上厮咬打滚,像疯了一样。黑黑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。就在母亲从岩石后一跃而出时,它看见了自己的主人农炳亨。农炳亨和白莎翻滚搏斗,面对主人和母亲,它无法同时扮演一条忠诚的狗和一条孝顺的狼。在主人和母亲的互相厮打中,黑黑的精神崩溃了,它带着无以排遣的痛苦和矛盾,在地上打滚猎手和狼在搏斗,狼精疲力尽,猎手也精疲力尽。猎手踉跄着往回逃,他想去告诉猎人们,狗精在这里!但他没走出几步,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,要是白莎还有一口气,它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咬死猎人的,但它也倒在地上。它呜呜哀号着,用乞求的眼光看着黑黑:狼儿,求你了!扑上去咬呀!黑黑追上去了,但它追到猎人身后,没有扑,没有咬,竟突然摇着尾巴,围着农炳亨汪地叫出狗声来。

猎人神志恍惚,以为听到了幻觉,艰难地站起来。他没有回头望一望,巨大的伤痛使他没有注意到黑黑的存在,他挣扎着,跌跌撞撞地走出丛林。

黑黑在他身后柔声吠叫,像是在欢送一位英雄。

白莎心死了,它终于明白,黑黑绝对不是狼。只有日曲卡山麓才有真正的狼。白莎仿佛做了一场恶梦,此刻,它倒在草丛中,眼球被猎手抠出来了,狼血溅得满地,浑身的伤疼已经使它麻木了。

黑黑回到白莎身边,偎在母亲身旁,毛茸茸的脖颈摩挲在白莎嘴下。白莎不顾一切地张开狼嘴,对准黑黑的喉管一咬,腥热的血浆喷射出来,黑黑痛苦地呻吟着,挣扎着,白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死死咬住黑黑的喉管,直到黑黑四肢僵冷第二天清晨,农炳亨带着猎人们来到小凤山上。山洞前,一条黑狗倒在早已凝固的血泊中,那只可恨的狗精瞪着绝望的独眼,僵死在草地上。

狗精就是母狼白莎。

母狼白莎死了,它唯一的狼种黑黑也死了。西双版纳没有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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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故事:沉默的朋友

人们都将狗说成是沉默的朋友,意思就是狗通常都是安静的,当它对你大叫的时候,就说明它和你绝对不是朋友。

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,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条狗出现了。那天上午第二节下课,老师让我们回家拿算盘,一进家门,就见二姐怀里抱了一只小狗,白地黄花,鼻头儿黑黑的,我立刻就喜欢上了它。大姐给它取名叫“威威”,因为它从小就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,这对于母狗来说,是很难得的一种气质。

当威威长大后,果然威猛无比,村里的每一条狗都是它嘴下败将。陌生人只要靠近家门,就会遭到它猛烈地攻击。那些年被它咬伤的人太多了,所以来要狗毛的人很多。因为大家认为只要将狗头上的毛拿一些烧焦敷在伤口上,就不会有事了。于是威威的额头上常年都有着剪子留下的痕迹,这也印证着它的英勇。

威威不但威猛,而且聪明异常。姐姐们训练它各种本领,比如卧倒、坐下、握手,它都做得有模有样,而且将东西扔出去,发出命令,它便给捡回来。笨狗不同于狼狗,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。而且狗都有着一种本能的认人本领,我爷爷和叔叔,它从未见过面,可是来我家时,它非但不咬,而且一见面就亲热异常,这让我们惊奇不已。

威威能活这么大绝非侥幸,它从不吃别人给的食物,不吃死老鼠。那些偷狗的人更是拿它没办法,经常被它咬得措手不及。威威只经历过一次劫难,却也是有惊无险。那一年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打狗运动,任何人家都不让养狗,有狗的也要打死收走,目的是为了杜绝狂犬病。那时我时刻关注着打狗队的动向,在邻村,我亲眼看见一条条狗被打死的惨状,恐惧不已。那一天,打狗队终于开进了我们村。我在村口看见他们的车远远地开过来,便飞快地跑回家,揣上几个馒头,叫着威威向村南边的大甸子上跑去。跑出很远很远,我们躲在深草丛中,威威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妙,蹲在那里一声不吭。就这样一直到天黑,我们才悄悄地潜回村子。家里人说打狗队已经走了,不过没打到几条狗,因为人们大多把狗藏起来了,极可能夜里再来突袭。于是我们把威威放到了我家的菜窖里,还放了些食物,都是它平时吃不到的东西。一夜无事,第二天早晨把它放出来时,它眼泪汪汪的,那些吃的一口也没动。

后来打狗的风过去了,只是要求给狗定时打针,并办了一个牌子,挂在狗脖子上。我在狗牌子旁拴了一个小铃铛,威威一跑起来,铃铛便欢快地响。

威威的第一批子女出世了,共有6只。此时的威威更是出奇的凶猛,外人绝难靠近狗窝,包括平时常来串门和它很熟的亲朋。只有自己家人去看那些小狗崽时,它才不发火,只是很不放心地在一旁看着,眼里流露出热切的光。有一只小狗夭折了,威威很悲伤,不让人把小狗扔掉,还把它搂在怀里,温柔地舔着它的皮毛。

小狗们长到两三个月大时,便可以送人了。由于威威的名声远扬,来索要小狗的人极多,最后还是亲戚邻居近水楼台,抢先得到了那些小狗。每一只狗被抱走,威威都急得直跳,然后就是低低地哀叫。终于,它身边一只小狗也没有了,那些日子,它守着空空的窝,落寞无比。一只狗一生要产下许多的子女,可最终一个也不会留在身边,这也许就是狗的命运。

狗的分辨能力极强,凡自家的鸡鸭牲畜,不管数目多少,不管和别人家的有多相像,它都能准确地认出来。那年威威产下小狗之后,恰好村里也有一只母狗产崽,可是不久母狗就死了。那家没办法只好将那些失去母亲的小狗提前送人,可是最后一只太小了,还不能独立进食,于是抱到我家,想混进我家的那些小狗里。趁威威不在,我把那只小狗放进了窝里,很快我都分不清哪只是哪只了。威威回来后,马上把那只小狗用嘴叼到了窝外面,它不要。我反复放了几次,它都不要。最后我对威威说:“它没有妈妈了,你要了它吧!”威威在那小狗身上仔细地嗅着,然后一溜烟地跑去了给我送狗崽的那家,院里院外房前屋后转了好几圈,终于没能找到那小狗的母亲。于是它回来后,把那只小狗叼回了窝里,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,给它温暖与呵护。

几年过去后,威威也没有了原来的活泼劲儿,它已经步入中年了。狗的1年相当于人的7年,7岁的威威就像年近半百的人,变得愈发沉默。它9岁的时候,我家搬到了城里,无法带着它,便把它送给了老叔家。把它拉走的那天,我难过得流下了眼泪。在老叔家,威威依然尽心尽力,每年我都要回去两次。那时的威威就特别兴奋,竖起两条前腿搭在我的身上,是的,它依然记得自己曾经的小主人。

后来,威威老得走路都吃力了,常常卧在窝里,很少出来活动。我最后一次看见它,是在暑假,当我走进老叔家的院子,它摇摇晃晃地从窝里爬出来欢迎我。此时,它已经14岁了,衰老得皮毛都失去了光泽。那一次,我在老叔家住了很久,离开的时候,我搂着威威的脖子,任泪水流淌。

那年冬天,老婶来我家,说威威死了。当时,没有眼泪,只觉得心里很重很重。老叔把它埋在南园里,每天都要在那里站上一会儿。是啊,长命的威威,为了我们家辛苦了一辈子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每当看到狗的时候,那个白地黄花戴着铃铛的年轻的威威,就会在我心底奔跑起来,惊醒许多的回忆。我知道,以后我再也不会遇见那么好的狗了。

画狐:民间故事范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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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狐:民间故事

民国时期,军阀混战那年头,在长白山脚下的一座县城里,有家陈记药材行,店面不大名气却不小,据说陈家祖上曾是宫里的太医,不知道为什么辞了差事,举家搬到了这里。现在的掌柜叫陈子福,他平时只做药材生意,很少给人看病,可真遇到别人治不了的病,偶尔才出诊。真正让陈掌柜远近闻名的,不是他的医术,而是画技。他有个雅好——画狐。

古往今来,画飞禽走兽,山水花鸟的人不少,专门画狐的却不多见,陈子福就是其中一个。他的画中无论主体还是背景,都少不了狐,无论红狐、白狐、灰狐、蓝狐,或坐、或立、或媚、或嬉,在他的笔下神形俱似,栩栩如生。

为了画狐,陈子福经常去山林中窥觑狐的身影,探访它们的行踪。他有一间画室,叫“墨香草舍”,据说是效仿纪昀的“阅微草堂”而得名。陈子福专心创作他的狐画,许多人都不理解他的举动,三十多岁了仍光棍一根,有几家提亲的都被他婉言拒绝了。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张罗娶个媳妇,画狐狸难道能画出老婆来?陈子福总是呵呵一笑说:“缘分还没到呢,说不定哪天会来个狐仙给我做媳妇呢!”

日子久了大家便笑他痴狂,也在窃窃私语:“陈家药材行到他这三代单传也许就传到头了!”

那年春天,陈子福给皮货庄的葛掌柜看病,看到一只刚买来的红狐。那是只幼狐,受了枪伤,却还活着。看到它楚楚可怜的眼神,陈子福不落忍,就花高价把它买了下来。带回去给它治好了伤,还养得油光闪亮的,每次逗小狐玩耍的时候,都会给他带来灵感,他笔下的狐更加传神,而狂生的名号也更加响亮了。

在把小狐放回山上的那天,看着它跑出笼门不远突然又扭头朝自己跑来的一刹那,陈子福的心酸溜溜的,不知为什么竟多了种不舍,他轻抚着小狐的头:“去吧,别想我了,等将来你做了狐仙,就变个美女来看我吧……”

或许真是和狐结了缘,连陈子福自己都没想到,不久还真有个狐仙让他给遇上了!

转眼间到了冬季。那天店里不忙,陈子福便早早关了铺子,琢磨起新画来。掌灯时分,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枪声,由远而近,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,原来是县保安队长李胖子正带人挨户搜查呢,不知道在找什么人。到了陈子福这里,李胖子倒还客气,只用那双三角眼在院子各处扫了一圈便离开了。毕竟人家陈子福治好了他娘的病,多少得给几分面子。

送走李胖子,陈子福又回到了画室,发现桌上的画稿被翻过,茶点也被动过。“难道有人来了?”陈子福寻思着,正在迟疑间,却听见屋中有人开了口: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语出人到,屏风后面一位红衣女子走了出来。陈子福一愣:这屋子他出去后就锁上了,连李胖子都没进来,她是怎么进来的?

陈子福不敢正视女子的脸,只是偷偷地溜了她一眼,发现她长得很标致,和她目光相接的刹那,他的脸马上红了,忙把头低下。

看着他的窘相,女子笑了起来:“陈掌柜,你不认识我了?我叫红玉,就是你救过的那只红狐啊!”

她是红狐?就是真有狐仙一说,它也不会变得这么快啊!而且狐仙是不会吃茶点的,所以陈子福没有相信她的话,也没有马上点破她。看着她一袭红色嫁衣却头发散乱,肩上挂彩的样子,肯定是个有来头的人物,说不定李胖子就是冲着她来的。陈子福心突然一酸,他又想起那只红狐了,这个世道,谁活着都不容易,碰上了就是缘分,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吧!

“唉,你先在这里歇着吧,我去拿点药来!”他叹了口气,便不再深问。

女子忙道谢:“陈掌柜,你是个好人,红玉会报答你的!”

陈子福送了药过去还没等从画室里出来,便听见又是一阵敲门声,前院的伙计扯破了嗓子喊:“掌柜的,快出来看看吧,黄督军的人闯进来了!”

陈子福一惊,这伙人肯定又是找她来的。他忙把墙上的一幅画掀起来,后面竟露出个小门来,这是他家存放名贵药材和积蓄的暗室,躲在这里应该安全。

安置好了女子,他忙锁好了门快步走了出去,可是来人已经到了门口,带队的是督军府的副官,后面跟着好多当兵的还有李胖子和他的手下!

那副官神气得很,连理都没理陈子福,而是冲着李胖子喊:“老李啊,我怎么听兄弟们说你没搜这家啊?”

李胖子忙点头哈腰:“搜了,搜了,就是这个画画的屋子没去,我寻思这么小的地方也藏不了人啊……”

副官吼了起来:“放你娘个屁!就是耗子窟窿也得给我掏了!那娘儿们要是跑了,老子先毙了你!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!一个大活人还能飞到天上去?”李胖子吓得汗都出来了,忙拉过陈子福去开门。画室被翻了个底朝上,结果什么也没找到。搜查的人一拨接着一拨,整个县城一宿都没安生,陈子福一夜没睡,不知不觉天已渐亮,搜人的风声渐渐过去了,也不知道屋里的女子怎么样了?

陈子福忙回到画室,轻轻敲了几下门,小声说:“姑娘,出来吧,外面的人都走了!”连叫了几声也无人答应,他推开小门一看,暗室里珠宝钱财什么都没动,那女子不见了。

几天后,陈子福向李胖子打听后得知,原来黄督军的表弟在娶七姨太那天被调包的新娘子给打死了,那人出手很利索,一枪正中眉心,打完就跑了,还有一伙人马趁乱砸了他们家的响窑,到现在还没抓着人呢。

一切恢复了平静,陈子福又同往常一样,边打理生意边画狐,只是不知怎么了,他一拿起笔就想起那个红衣女子来,不知不觉中竟勾勒出一幅她的小像:她一袭红装,立于芭蕉之下,脚下伏着一只红狐点缀。

已经进了腊月门,马上就过年了。一天下午,陈记药材行里来了一胖一瘦两个男人,这两个人看着眼生得很,像从远道来的。他们牵着马,腰里鼓鼓的,一进屋,就点名要见陈掌柜的,陈子福一看就知道他们来头肯定不简单。不过来的都是客,不能失了礼数,忙把他们让进客厅让伙计上茶。几句寒暄过后,陈子福便问起两个人的来意:“不知两位兄弟是来抓药还是进货?”

瘦子开了口:“都不是,听说陈掌柜妙笔生花,我们哥俩是受人之托,专程买画来的。”说着把背着的小包袱拿下来,打开后往桌上一放,里面全是现大洋,至少有七八十块。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,这些钱足够买上几亩好地,娶房媳妇过日子了。陈子福吃了一惊,忙把钱给他们推了回去:“兄弟,你们可能不知道,我不是什么书画名家,只喜欢画几只狐狸而已,我的画从来不卖,当然也值不了这么多钱。”

矮胖子一听发起火来,“你小子别不识抬举,我们当家的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不卖呢!”说着把腰里的家伙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拍,“掌柜的,这回肯卖了吧!”

看着桌上的大洋和盒子炮,陈子福微微一笑,说:“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,狐在民间被喻为不祥的象征,谁愿意把不吉利的东西挂在家里呢?可不能坑了你们!就是拿枪毙了我也不能卖!”瘦子一见,忙出来打圆场:“陈掌柜,我们当家的和狐有渊源,又被您救过,您卖不卖画都行,只要把钱收下,让俺哥俩回去好交差!”说完,转过脸呵斥胖子:“墩子,怎么和陈掌柜说话呢?他可是当家的救命恩人!长点出息好不好,别动不动就把家伙掏出来。”

被他救过命的除了红狐便是那个自称红玉的女子,看他们的打扮,陈子福已猜出了八九分,于是问胖子:“红玉姑娘还好吗?”

“好,用了您的药后她的伤全好了,她还惦念着您呢……”

瘦子没等胖子说完就捂住了他的嘴,然后拉着胖子向陈子福告辞。“先别走,你们来挑几幅画吧!”陈子福说着把他们带进画室。

一进屋,瘦子的眼睛就落到了那幅红衣女子的小像上:“陈掌柜,这画在您这儿早晚会惹出事来,还是让我们带走吧!”陈子福摇摇头,说:“拿什么都可以,就这幅不行!我还留个念想呢!”说着忙拿了几幅画把两个人送了出来。送他俩出门的时候,陈子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红玉姑娘到底是什么人?”

胖子刚要说,瘦子连忙接过话茬儿:“您别问了,就当她是狐仙娘娘吧……”

送走了他俩,陈子福的心空落落的,一回头却发现那包大洋还躺在铺子的柜台上。自己分明让瘦子把它拿走了,可什么时候放回来的他竟然毫无察觉,他们出手之快简直和那来无踪去无影的红玉没什么区别。红玉是什么人对陈子福来说已经不重要了,他知道她是个好人!

说来也怪,自从认识红玉以后,陈记药材行的车队竟然没被土匪劫过,大家都说是狐仙娘娘在护着他呢;又因为陈子福为人实在,价格公道,主顾们也都喜欢和他打交道,一来二去的,生意越做越大,另外两家同行眼看着混不下去了,那两个老板急红了眼,整天在一起琢磨要把陈子福整趴下。

这年夏天,陈子福突然被抓了起来,理由是“通匪”。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挺冤的,整天画狐狸的陈掌柜怎么可能和土匪扯到一块儿呢?原来是两家药材行老板在署长面前使了银子,陈子福偏不肯买账,署长怒了便带人去他家乱搜一气,谁知竟搜出那张“一点红”的画像来。

警察署的大牢里,警察署长亲自审问:“我问你,那画上的娘儿们是谁?”

“她是个狐仙,是我救过的红狐……”不管怎么打怎么问,陈子福的嘴里就这一句话。

天黑了,陈子福醒过来,他被架上一辆马车,车到了一个山梁上,突然他听到对面有人喊了起来:“都给我站住!人带来了吗?”

“带来了!兄弟,署长说让你们先放了老太爷,我们就放人!”署长交代过,必须把他那被绑票的老爹给换回去,要是出点差错回去可就没命了!

对方没答话,朝天开了一枪,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了枪声。车上的人马上把陈子福架下了车,上了另一辆马车,在一阵枪声中,马车跑了起来。不知跑了多远,马车在一个僻静的农家院里停了下来。陈子福睁开眼,见红玉正给他擦伤口。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红玉,他不敢相信,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说,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那年你来我家为什么要说是红狐呢?”

红玉愣了一下,然后笑着说:“你救过红狐的事情全县人都知道啊,我怕说出身份吓着你才说是狐仙的,谁知道你还真信了!”

“那你又是怎么从我锁着的画室进来出去的?”

见陈子福将信将疑,红玉便出去了,不一会儿,划着的窗户竟从外面被她用匕首挑开了,然后一个红影“嗖”地飞了进来,然后又把窗户划上了,办得干净利落。“这回不再说我是狐仙了吧!陈掌柜,什么都别想,好好在这养伤吧!”

红玉帮他擦完药出去了,打那以后陈子福就再没见着她。后来听说他们是土匪,可并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在那个年代,有些当官的还不如他们呢!

伤好了以后,陈子福要离开,红玉让人给他准备了马车和干粮。在临走的前一天,陈子福不吃不喝地赶出一张画来,就是那张被抢走的“红玉与狐”,他要把它送给红玉,不管她是人是狐,是仙是鬼,相识一场总得留个念想!

目送着陈子福马车离开的时候,远处的红玉拿着那张画默默出神: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陈掌柜是个好人,不能再给他带来任何伤害了。和陈子福一起走的还有金凤,就是她救回来的那个“七姨太”,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,但愿他们能幸福,而自己,就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狐仙吧……

君子不器的成语故事范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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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不器的成语故事

[成语拼音]jūn zǐ bù qì

[成语解释]君子:指品格高尚的人;不器:不像某一种器皿。君子博学多才,可胜任各种工作

[典故出处]春秋·鲁·孔丘《论语·为政》:“子曰:‘君子不器。’”

春秋时期,孔子的弟子子贡原是卫国的商人,姓端木名赐,他因为有钱,经常穿华丽的服饰,孔子看不惯他的新潮,说他为君子不器。他沾沾自喜,他问孔子自己是什么器,孔子随意说是瑚琏之器。子贡更加飘飘然,不知孔子在说他内心空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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